一千一顆的烤瓷牙就這麽被自己給蹦了下來。

可惜事到如今, 王仕都顧不上關心自己的門牙了。

如今他死死的盯著手機上顯示的詞條，一瞬間甚至希望這是自己的幻覺。

於是他關掉微博。

然後再次打開手機，用期待的目光一看熱搜。

好！果然已經變了……

……變得更壞了！

#《分手的第一天》試鏡現場視頻流出#的詞條之前還只是在熱搜第三。

如今再一看, 它居然已經超越了前面的#王仕回懟何許言#和#何許言力挺楚江煙#, 直接沖上了熱搜第一！

這一刻, 看著微博熱搜，王仕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完了, 一切都完了。

要說誰最清楚楚江煙本人的脾氣有多好, 那自然是挑刺最厲害的王仕了。

毫不誇張的說，只要這個視頻流傳出去，他辛辛苦苦的買的水軍、帶的節奏……所有努力全部都會打了水漂。

更雪上加霜的是，他剛剛還開麥懟了何許言。

對方剛一被自己送上熱搜, 楚江煙的事情就澄清了……

那他辛辛苦苦的賣慘沒起到效果, 反而豈不是還替何許言在大眾面前刷了一波好感？！

何許言沾了光，楚江煙也沒黑成，那他的翻倍經費……

想象著錄像帶洩露之後可能造成的後果，王仕的心裏忍不住越來越慌。

但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, 如今很快冷靜了下來, 繼而安慰自己。

沒關系沒關系，這個錄像帶不會那麽好流傳的。

除了他自己之外, 能接觸錄像帶的人都寥寥無幾。

每一個無一不是關系非常密切的合作夥伴。

排除感情因素，就算是為了賺錢, 他們也不會有洩露錄像帶的可能性。

畢竟,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？

沒錯！

如果這麽想的話，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……熱搜上的錄像帶是假的！

楚江煙團隊公關狗急跳墻, 硬是偽造了一個錄像帶！

對！沒錯！絕對是這樣的！

王仕明顯慌了神, 一通胡亂分析過後, 反倒還真把自己騙過去了。

此時此刻，他的心裏越發篤定熱搜是偽造的。

如今王仕頓時冷靜了不少，繼而佯裝鎮定的深吸一口氣，然後點開了熱搜榜首的微博視頻。

一瞬之間，他自己的聲音就從視頻裏面趾高氣昂的出聲了：

“你就是楚江煙？

你的檔案我們看了，實話實說，不太行啊……”

“啪。”

王仕面無表情的退出了微博，下一刻，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。

是誰！

究竟是誰！

是誰把他的錄像帶給洩露出去的！

難道是被楚江煙團隊給偷了？

不可能啊，他敢為難對方，就是看重了清河娛樂只是個小公司。

又或者說，難道這是何許言搞的鬼？

何許言走了之後，團隊裏面還有他的內鬼？

對！對！一定是這樣的！

絕對是有誰把錄像帶洩露了出去！

發現事情已經敗露的當下，王仕徹底撕破了原本鎮定的外表。

如今他的眼睛都因為發怒而紅了一片，人在空蕩的會議室裏面掀桌而起，直接推門而出，準備去找劇組的內鬼算賬去了。

而和疑神疑鬼的王仕不一樣，如今的互聯網，則因為這段視頻而掀起了驚天的震蕩。

#《分手的第一天》試鏡現場視頻流出#的話題流出之前，大部分的網友都信了王仕的邪，正在為他的轉發而聲討何許言：

[王導好男人啊，重情重義！倒是這個何許言是誰啊，從來沒聽說過，在這種時候出來跳腳，這不就是落井下石嗎？]

[這個何許言也不是什麽好東西，和楚江煙真是蛇鼠一窩，無語]

[也不知道是真力挺、還是抱團欺負王導啊？這年頭娛樂圈真不好混，說真話也能被懟，王導好慘]

……

評論區還在罵成一片的時候，突然有人發現了新的動向：

[我靠！家人們，楚江煙面試視頻出來了！實錘來了！大家快跟我一起沖！]

於是帶著被王仕點燃的熊熊怒火，網友們蜂擁到了最新視頻的下面。

每個人都想要親眼見證一下，這個“不知道禮貌為何物”、“對著劇組挑三揀四，亂發脾氣”的“名氣不大架子倒不小”的楚江煙，在試鏡現場究竟是做了多麽人神共憤的事情。

於是他們氣沖沖的點開了視頻一看——

視頻裏的王導皺著眉頭：

“你就是楚江煙？你的檔案我們看了，實話實說，不太行啊……”

看著這裏，網友們理解的點點頭。

嗯嗯，大導演嚴格一點，可以理解的。

觀眾們繼續看下去，此時視頻裏的王導開始對著楚江煙指指點點：

“小楚，別說我太挑剔啊，你看你，資歷太淺，演技也算不上特別好，而且口碑不行，長相也……”

網友們猶豫的點頭。

嗯……王導這個話。

導演對藝人指導，雖然用詞可能不太恰當，聽得有些別扭……好吧，是非常別扭……但似乎、應該、也許、還是也沒什麽問題的吧。

網友們耐下性子往後看下去，視頻裏的王導開始不耐煩的沖著楚江煙擺手：

“算了，你先試試這個片段吧……給你兩分鐘準備時間。”

“怎麽了？小姑娘還鬧脾氣？”

網友們慢慢皺起了眉頭。

額，王導怎麽回事？

楚江煙也沒啥表現啊，你是不是有點應激了？

算了算了，楚江煙開始準備了，後面說不定有什麽反轉會……

錄像裏的王導大喝一聲：

“停！”

媽的，王導你又有啥事啊？！

看到這裏，網友們終於怒了。

之前接二連三的“指點”就不說了，這次打斷人家，你最好是有一個正當的理由！

壓下怒火，網友們深吸一口氣，準備聆聽視頻裏王導的打斷的原因，

卻聽到他白眼一翻，趾高氣昂的挑刺道：

“不行，你這個狀態不行，不投入！從你的動作裏，我看不到你對演戲的熱愛。”

“對不起，我們劇組不會要你！

別怪我說話不留情面，你這個狀態，根本就不適合當演員！”

伴隨著王仕齜牙咧嘴的譏諷嘴臉，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。

網友：……

網友：？？？

這什麽弱智導演啊！！！

人家演戲連一秒鐘還沒有，你能看出個屁的“對演戲的熱愛”啊！！！

此時此刻，網友們終於怒了。

他們這才遲遲地醒悟，哪裏是王導被楚江煙給欺負了，這分明是王導一直在欺負人家楚江煙啊！

一開始就貶低人家的資歷、長相、才能，還三番五次搞人心態，甚至還打斷人家的表演……

最關鍵的是，現在甚至還發微博倒打一耙？

啊？

王仕你沒事吧？你沒事吧？

再看看被稱為“挑刺耍大牌”的楚江煙。

禮貌的點頭、微笑致歉、神態從容……

這叫對這劇組挑三揀四？

那怎麽才叫尊敬劇組？

是試鏡之前先給你們這群擺著架子的老逼登們磕個頭嗎？

事到如今，網友們顯然已經意識到了，他們完全是被當槍使了。

明明錯的是王仕，反而被他帶跑了節奏，把他反咬一口的話信以為真了。

王仕，你多大的臉，多厚的臉皮啊！

此時此刻，視頻下面的評論區徹底炸了：

[我尼瑪人都傻了，楚江煙態度還不好嗎？王仕這是在睜眼說什麽瞎話？]

[媽的，我還天天罵跟風的都是傻逼，現在看看傻逼竟是我自己！楚江煙對不起對不起，我不該罵你的！]

[帶著一肚子火來，帶著一肚子火關上！我就一句話，王仕什麽時候死！]

因為先前水軍炒起來的熱度，如今視頻一出，同時觀看視頻的人數都達到了上萬的程度。

每一秒鐘，都有人為王仕打抱不平的點進來，然後看著視頻越來越懵逼，最後反應過來，轉頭開始對王仕破口大罵。

眼看著微博上的事情已經隱隱有些失控，作為當事人的王仕，此刻依舊還在焦頭爛額的尋找著錄像帶的流出。

也不是他不想再幹點別的。

主要是現在他的口碑已經全線崩盤了，別說是一萬塊錢的水軍，一百萬也救不回來了。

要說現在能幹的事情，也就是盡量壓下這件事情，然後再把洩露錄像帶的內鬼揪出來，防止未來類似的事情出現。

但問題在於，到底！他媽的！是誰！把這個錄像帶給洩露出去的！

讓他帶到這個人！一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！

如今的王仕像一個被紅布逼瘋的鬥牛，在整個導演組都怒氣沖沖的撞了一圈。

每一個靠近想要安慰他的人都被罵了個狗血噴頭——還是缺了個門牙的狗血噴頭。

甚至就連關系最為密切的編劇和監制，如今也被他拎起來吼了一嗓子。

但就算是這樣，除了把劇組弄得人心惶惶之外，王仕依舊沒有獲得任何有用的信息。

終於，他疲憊不堪的回到了會議室，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裏面。

此時的微博，關於他反咬一口的事情已經達到了熱度的最頂端。

身為拿得出手的知名導演，公司雖然也有心幫他的忙，但如今能做的也只是努力轉移公眾的註意力，不要讓事態再一次發酵。

王仕此刻只覺身心俱疲，但還不死心，沈思半天，於是給合作的公關營銷號撥打了電話。

就是這個賬號，曾經為他旗下的大小明星而炒作出了無數熱搜。

同樣，在未來的擂臺戰中，王仕還打算用它對何許言的新劇進行無限的抹黑和貶低。

身為暗處的宣發人員，這個營銷號就是輿論戰裏面最信得過的自己人了。

畢竟也好理解。

公司給他錢，他能賺到錢。

利益關系是最好的紐帶，何樂而不為呢？

所以對方接通電話的時候，王仕想也不想的開口了：

“你看熱搜了嗎，輿論能控制到什麽……”

他話還沒說完，對面的男聲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：

“抱歉哦，我已經不幹了。”

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
王仕下意識楞了一下，繼而意識到了什麽，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，

“錄像帶是你傳出去的？！”

不用對面的男人回答，王仕如今已經徹底明白了。

怪不得，怪不得他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罪魁禍首。

原來早在一開始，他把錄像帶發給這個營銷號的時候，他就已經被自己給背刺了！

原來，傻逼竟是我自己！

想通了之前的經歷，再想想自己親手給人家發出去的錄像帶，王仕一下子差點被氣的吐血。

結果血沒吐出來，倒是涼風順著門牙呲了出來，反而覺得更加淒涼了。

但王仕不甘心啊，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被自家營銷號背刺，如今壓著怒火開口：

“為什麽？”

為什麽要這麽做？是清河娛樂給了你多少錢？

“要說為什麽……”

電話那頭的男聲語氣中帶了點笑意，“大概是為了報答吧。”

“報答？”王仕冷笑一聲，“你別說這種唬人的屁話，你報答誰？楚江煙？何許言？直說吧，對方給了你多少？”

男聲沈默了片刻，然後微微一笑：

“抱歉，但人家給的實在是太多了。”

果然如此！

王仕此刻再也抑制不住怒火，準備對這個見錢眼開的白眼狼破口大罵。

沒想到對方先一步看出了他的操作，打斷了他的怒火：

“你先別顧著罵我了，還是去管管你們的演員吧。據我所知，有人可是在微博力挺你了哦。”

力挺？什麽力挺？

這個時候最應該做的不是力挺，而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！

想到這裏，王仕頓時心梗了一瞬間，也顧不上和對面的白眼狼算賬了。

如今他匆匆的打開微博一看：

@演員夏瑤V：大家好，我是演員夏瑤，關於王導的爭議，我當時就在試鏡現場，並且也見到了楚江煙本人。明明試鏡絕對不止於此，後面還有別的視頻，為什麽不繼續放出來？我相信，後面的視頻可以還王導一個清白！

“媽的，你知道個屁啊！”

看著夏瑤的這條微博，王仕忍不住還是爆了粗口。

此時此刻，他是徹底體會到了被捅自己人捅刀的感覺。

要說之前的營銷號是被黑吃黑了，那麽這個夏瑤，就是純粹的智商沒充費。

關鍵是，這其實還又是王仕自己的自作自受。

是他故意想要利用夏瑤，以此來引起楚江煙的嫉妒。

至於他在試鏡現場挑刺有多厲害，夏瑤完全是一無所知。

她唯一看到的，就是進了現場之後，王仕和楚江煙一個要走一個挽留的其樂融融的景象。

殊不知，視頻的後面，真正發生的事情，其實是楚江煙找出了他們劇本的一個bug。

什麽什麽合同的……其實王仕也沒聽懂。

但他唯一知道的事，雖然這個bug看上去無傷大雅。

但在這種風口浪尖，一旦被爆出來，肯定就會成為觀眾們的一個笑料，甚至影響到新劇的評價也有可能！

王仕歸根究底也是個導演，現在路人緣差了，他還可以靠著作品翻盤。

但《分手的第一天》要是真的出了錯，他已經簽了對賭協議，就是真的沒機會可言了！

一想到這裏，王仕頓時頭皮發麻，如今也顧不上夏瑤和制片方夏家的關系了，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，積蓄的怒火直接罵了出來：

“夏瑤，你他媽把你那個微博給老子刪了！”

夏瑤還以為自己找到了幫王導翻盤的機會，還在那裏喜滋滋的笑著，冷不丁被這麽一罵，就沒受過這個委屈，眼淚都差一點流出來了：

“這麽兇幹什麽……我還不是為了幫你說話。”

王仕快要被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公主給整吐了，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
之前他還希望夏瑤能惡心一下楚江煙，人家也沒被惡心到。

這下好了，一出了事，夏瑤反而轉過頭開始惡心他自己了！

關鍵是，人家還是制片人的寶貝妹妹，金主夏家的小千金。

攤上這麽個主，開除都白搭，甚至還得哄著人家。

王仕此刻內憂外患，想死的心都有了，還得壓著怒火又是連哄帶跪的，好不容易勸著人家刪了微博。

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，他才有閑心處理自己的這一地爛攤子。

而面對這一地雞毛，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：

——發揮他胡說八道的天賦。

@導演王仕V：哈哈，剛生氣去喝了個酒，發洩一通，沒想到還能上了熱搜。後面和朋友喝大了，看著微博亂點一通，大家也不要激動，我吐槽的另有其人，@楚江煙，誤傷，對不起哈！沒別的事情，謝謝大家捧場！

關於他的這個微博，大家自然是懂的都懂。

在王仕這一頓和事佬發言之中，如今已經要咬死了：

他其實喝多了，點讚點錯了。

所以他吐槽不是楚江煙，而是另有其人。你們網友太敏感了，不關我的事。

似乎這麽說下去，就能從源頭上解決問題。

但真的是這樣嗎？

網友們也都不是傻子，不可能就被這麽糊弄過去。

如今大家群情激奮，在評論區裏求一個解釋：

[不是，點讚說是手滑，那你視頻裏針對楚江煙怎麽說？不是職場霸淩嗎？]

[懂的都懂，我們愛血口噴人的王導挽尊呢！視頻裏絕對不是他，裏面是替身！王導都喝多了（狗頭]

[叫什麽王導，這得是王皇帝吧，劇組就是他的城池，誰都得順著來唄]

不管評論區再怎麽沸騰，王仕如今也是鐵了心的裝傻。

一方面，他的公司公關一直在鎮壓熱度；

另一方面，互聯網確實也沒有記憶。

在資本的大力鎮壓以後，最終，這件事情最終還是以“王仕手滑”作為了最後的落幕。

但至少在一段時間之內，這依舊是大家記憶裏的一段熱潮，甚至還在茶餘飯後的閑聊與討論裏談起：

[都在罵王皇帝，誰還記得他是《分手》的導演……救命啊，替我們小破劇擔心一秒]

[帶我一個！！實話實說，我還挺喜歡楚江煙的。可惜了，王皇帝配不上他]

[楚江煙真的好好啊，之前沒看過綜藝我還跟風黑來著！結果看完試鏡視頻我直接狂補完了《真實心跳》直播，現在就是一個“嗨楚總，娶我回家”]

[確實，楚總我真的愛了，最開始的帖子到底誰在罵她？道歉沒啊？真無語]

[楚總好帥！]

[@樓上，我去，你居然是趙子衿本人？！]

諸如此類的暗流湧動不在少數，但關註點基本上都在於熱度中心的楚江煙。

甚至可以說，她明明一分錢也沒花，就被王仕的一套操作猛送了五六個熱搜。

看著事情的來龍去脈，業內人士忍不住再一次感嘆了一聲：

楚江煙這個藝人！是真的命裏帶火啊！

而另一方面，業內也註意到了事情的另一個主人公：

何許言。

知道王仕簽了對賭協議的多，知道何許言離職的也多。

王仕當年喊話打擂誰都清楚，

但沒有人知道，何許言又是怎麽和八竿子打不著的楚江煙扯上關系的。

不管怎麽說，何許言力挺楚江煙之後，大家已經隱隱有了一點猜測：

難道說，何許言是打算找楚江煙合作了嗎？

實話實說，楚江煙雖然如今熱度不小，但也只是一時之間的事情。

沒有作品撐腰的藝人基本就如同曇花一現，隨時有可能失去了流量的偏愛。

單憑這麽一個楚江煙，真的能幫何許言的新劇在打擂過程中勝過《分手》嗎？

要知道，《分手》這個劇可被稱之為是明年的影視圈紫微星啊！

能讓王仕都主動簽下對賭協議，可見其未播先火的程度究竟有多厲害。

想到《分手》的來勢洶洶，業內對何許言不看好的人還是居多。

不管大家怎麽想。

王仕事件的第二天一大早，徐宏就和何許言順利的簽好了一份演員聘用合同。

劇本好、編劇人品好，再加上共同的敵人，徐宏想不出拒絕的理由。

在合同簽訂之後的第一時間，徐宏就開著車去找了楚江煙：

“等《真實心跳》直播結束，你就有新戲可以拍了！”

楚江煙早就猜到了徐宏的打算，也沒驚訝，只是笑笑。

倒是徐宏，突然想起《真實心跳》第三期還有幾天又要開拍了。

回憶起第二期的三人修羅場，徐宏的表情又變得嚴肅了起來：

“說起這個戀綜，上一期朱洋那小子做的這麽過分，這一期保不準更得寸進尺，到時候……”

一說起操心的事情，徐宏就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來。

直到註意到楚江煙似笑非笑的表情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操心過度，如今幹咳了一聲，裝做喝一口茶，才道：

“那個，下一期、還有朱洋那個小子，你是怎麽打算的？”

楚江煙撫摸著手邊的茶杯，語氣溫和的回答：

“等通知。”

“通知？”

徐宏楞了一下，有些不明就裏，“等什麽通知。”

楚江煙恍若未聞，正準備給他再倒上一杯茶，卻聽到手機“叮咚”一聲。

她掃了手機一眼，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抹笑意。

很輕淺的一抹，卻切實存在了一瞬間。

再一晃神，卻又仿佛從沒在她的臉上出現。

徐宏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，狐疑的開口：

“你剛才是不是笑了？”

楚江煙答非所問的開口：“通知到了。”

哦，原來是通知到了……等等，不對啊？

《真實心跳》節目組如果有通知，那也會先讓他這個經紀人知道啊。

徐宏心裏一跳，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，仿佛楚江煙有什麽東西在瞞著自己。

他如今正想追問下去，楚江煙卻輕輕一笑，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。

如今她靠在沙發上，漂亮的臉龐被窗外的陽光照的斑駁，睫毛投下的陰影像是鴉羽一樣，讓她整個人的氣質從光明裏又糅雜了一分黑暗。

她就這麽坐著，有些懶散的垂著眼睛，然後不疾不徐的開口：

“今天晚上。

今天晚上，你就會從熱搜上看到了。”

作者有話說：

來了！楚總要收網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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